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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温柔清澈的嗓音在室内昏暗的灯光里，被晕得更加温柔。苏晴舒家面积不大，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今天给周嘉言买的几套衣服，餐桌的位置就在客厅不远处的角落里摆着。

    电脑里传出的男声低低地笑：“今日抽奖名额已公布，请中奖的朋友们一会注意领取‘晴言’的优惠券。”

    赵容铮说了声“再见”，紧接着就是一段轻音乐作为结尾收场。

    周嘉言觉得气氛有些诡异，就只有他和这个男人的声音，比鬼故事还吓人。

    他转过头看向厨房：“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？”

    未见其人，先闻其声。

    厨房内的苏晴舒喊道：“开玩笑，我一个大厨还会需要你帮我，准备好让你的舌头为我震撼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周嘉言觉得她和过去记忆里的那个少女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她家不大，比起自己家的面积来说甚至可以说是太小。左手边放着一张照片，相框看上去已经有些旧了，但里面的女孩笑得很开心，她的妈妈揽着她的肩膀，爸爸看上去有些严肃，但也被她搂着手臂。

    他刚抬起手来想碰，但脑海里弹出了刚才苏晴舒在回家路上和他说话的那个画面——

    他刚把电动车的钥匙插上，准备递给她头盔，她就站在那栋她父亲之前的集团大楼前，呆呆地望着。一个在商界里犯过罪被逮捕的罪犯，女儿是不配考上警校的。

    苏晴舒笑了笑，自言自语：“真是奇迹。”

    奇迹？

    周嘉言心想，她小小年纪就能顶着这样大的压力有这样的成就，确实是个奇迹。

    苏晴舒的记忆荡回那个糟糕的转折，她从来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，再次和周嘉言相遇。

   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，周嘉言把头盔帮她戴上，她的头扭了过来，他专心致志地帮她扣带子。

    他试探地关心：“苏小姐，你一直是一个人生活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然我还是半个人吗？”她没躲避这个问题，回答的语气也没什么波澜，“我爸坐牢后就没和我见过面了，我妈早就改嫁了，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生活了。”

    坐上电动车，她也没有环住他的腰，她不敢离他那么近，他是警察，而她是一个罪犯的孩子。

    其实，她不配和周嘉言坐在一辆车上。但命运就是这么神奇，让她和他并肩作战了。

    她张唇，呼吸稍微有些快，紧张的汗水渗透掌心：“我这样的人，是不是算不上干净啊？”

    “你爸犯的错和你没关系，”他转过头来，头盔下那双眼睛盯着她看，“你已经证明了你有这个能力了，苏小姐，请你自信一点，这才是以前我知道的你。”

    以前的她？

    周嘉言记得以前的她？

    还没有等苏晴舒开口问，他像一道闪电一样飞驰出去，差点把她甩下车。他倒是觉得很爽，但苏晴舒从来没想过，电动车还能飙出这样恐怖的速度，她想下车！

    菜上桌了，周嘉言的屁股还没坐热呢，连筷子都没拿起来，门铃就响起来了。

    他手一僵：“你还约了别人？”

    “没啊，”苏晴舒也愣了下，“难道是容铮给我送菜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容铮？

    叫得倒是挺亲。

    周嘉言觉得，这两个人根本不像是一般的朋友，估计苏晴舒还有很多不想和他说的事情。